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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(閱:22000/回:0)夢繞盧舍那這顆頂著螺形發(fā)鬢的舉世無雙的巨大的頭顱,用它那神秘的、若有所思的微笑在洞穿歷史的同時也昭示著未來。它是被一匹白馬從德干高原上雅利安人的石窟里馱來的,我們的祖先用勞作之余布滿傷痕的手改造了這位陌生的神,讓它成了東方文明的象征。它那張說不完道不盡的臉上奪人心魄的微笑,正是一個民族在自信地微笑。我在那個水色空蒙的下午,思想里的一切沉默佇立于心靈的顫栗之中。 我必須操守這份叫做沉默的感動。 跏趺而動。12年來,每當我目睹綠葉由綠變黃由榮變枯而心情沮喪的時候,便會有盧舍那的微笑自夜天之外來,在悄生與寂滅自然流轉(zhuǎn)之中訇然而歌:如是我聞。 于是我想,這份沉默大概需要我用一生的感情去讀吧,許多傳說與哲理,在盧舍那廣袤的胸懷里,只是會被掌心讀出來。情揣這大喜大悲的沉默,萬物顯得靜謐而純粹,幾千年的慈悲中飄浮著禪語,似乎要悟出蕓蕓眾生無言的肅立。 在歲月的打磨聲中,盧舍那的臉寵或許會干裂,手臂或許會粗糙,但不會蒼老,那份震撼依然會昭示我們。我們在抬頭的瞬間,仍然會觸及生與死最初的福祉。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,讓我在它面前,一次次感受平和,溫暖與沉默,所有被陰謀擊中過的傷口在它微笑的撫摸下如湯沃雪般迅疾消解,然后把記憶化為巖石守護誠實、純潔和寧靜。 沉默里,我從不揣測生命的輝煌或暗淡,真希望這份沉默的屏障永遠封鎖著癡心與妄想。心靈,這么干凈的地方,只配給盧舍那。幾年來,伴著厚厚的日歷厚厚的塵埃,盧舍那的微笑洞穿時空,常常乘著我暈眩的幻想,撥弄著我這根生活踉蹌的心弦。 |